竹子

[嫌疑人X的献身][唐川&石泓]闪念

·只看过一遍电影，有bug的话欢迎打脸。这个……算CP向吗我不太确定……

·大（ying）概（gai）会OOC。

·BE（？）预警。

·文中所有和数学相关的东西来自中国知网，不用看懂，我也看不懂……

闪念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这些。”

 

上课铃响之前一分钟零十二秒，他们起身朝教室走回去。上课铃响之前十五秒，他们走进教室。唐川理所当然地走在前面，在他已经坐下的时候，石泓才擦着他的座位走过去。

从唐川的视角，刚好看见他袖子后面一块残留的圆珠笔油的痕迹。

看起来是圆珠笔漏油沾上去的大块污迹，在深色的衣服上并不明显，但看得出来是洗过之后没有洗掉。唐川撇撇嘴。圆珠笔油都洗不掉？用汽油或者医用酒精擦擦，非常容易的。

下课后他去找石泓，本想跟他说说这件事，一低头却正好看见石泓桌子上摊开着演算到一半的草稿纸。唐川看了两行，立刻来了兴趣：“嘿，这个解法倒有意思。原题给我看看？”

他很轻易地就将洗衣服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下周末我要举办16岁的生日会。”唐川坐在课桌上说，“你可不许说你不想来。”

石泓慢慢抬起头来：“你的生日是下周四。”

“我还不知道吗？但是下周四上课，晚上还要写作业，谁有时间来玩。”唐川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就当你同意了。但是你可不能穿这身衣服去，我想看你换一身衣服。嗯，你适合穿深色。你家里有没有黑色的衬衫？搭配上……”

“唐川，陈老师找你！”班长跑过来说。她看了一眼石泓：“你邀请他去你的生日宴会啊？”

“你有意见？”唐川问。

班长偏了偏头：“我是没有。不过人家恐怕不愿意去吧？——哎，王雪别走，陈老师找你！”

她跑走了，唐川回头看看石泓：“也对，生日会上不适合你研究数学，对吧？”

石泓点了点头。

“那就算了。”唐川跳下地来，“正好，轮到你了，你好好想想要给我出什么题。”

之前的话题说到一半，没有继续。

 

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唐川抽时间去了一趟石泓家。

大学想逃课就逃课，不用听那些简单又无聊的问题，这倒不错。他一边走一边想，有几个老师又无聊又爱点名，不过大多数还不错吧。有篇论文讲到一种新的列文伯格-马夸尔特算法的收敛性还有点意思，我的下一道题就出这个了，你准备好没有？

但当他走到石泓家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完全换了装饰，大红的福字、对联贴在门上，晾衣绳上挂着几件女式衣服。唐川当然不认为自己会犯下记错路线这样的低级错误，他直接去敲了门。一位中年妇女开了门，唐川问：“以前住这儿的石泓搬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他的包里还装着那篇列文伯格-马夸尔特算法的收敛性的论文复印件。回家后他将那几张纸随手一丢，后来就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唐川去找他们高中时期的班主任问石泓的填报志愿情况。

按说这是应当为学生保密的内容，但高中时期的老师哪个不偏爱唐川，他三言两语，很轻易地取悦了老师。“石泓？不记得了，我看看……”老师翻出一叠文件，找了半天，“哦，这里。他报了一所师范院校。”

那是一所本地的院校，唐川不费什么力气就在学校的数学系找到了同学的同学。“你们系有个叫石泓的人吗？”他问。

“不太记得。什么样的？”

“沉默寡言，但是在数学上非常有天分。”

“那没有……对，反正我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唐川道过谢后挂断电话。你的水平不至于逊到连这种学校都考不上吧？他暗想。还是被调剂专业了？不可能吧。你会接受数学之外的其他专业？

他闲来无事去那所学校的数学院转了一圈，学院前面有一片玉兰花树，还不到开花的季节，唐川在周围走了走，心想开花时想必很漂亮，又想可惜满脑子数学的石泓估计注意不到。

在那所学校里，石泓依旧沉默寡言，一直低头，坐最后一排，一个学期过去，好些同学甚至没记住他的名字。没人会把他认作是天才。

 

唐川评上副教授的时候正值他们高中毕业十周年，在同学会上也算衣锦荣归。大家聚得很齐，但依然不见石泓，席间有同学说起石泓当年的试卷，满座哄笑。“我几个月前还看见他。”当年的班长说，“我还跟他打了招呼，他不理我。”

“在哪儿？”唐川问，故作漫不经心，“我也有好久没见着他了。”

“我想想啊……XX路，路中段不是有个花店？花店西边过去一点有排居民楼，他好像就住第一栋。”班长说。

隔几天有空的时候唐川去了那条路，找到花店和居民楼。他敲响门卫的门，问他是否对石泓有印象，难得门卫记得这样一个人。“上周刚搬走。”他说，“闷声不响的，倒是从没乱丢过垃圾，这点不错。”

“经常有人乱丢垃圾？”唐川奇道。

“别提了，每天都有人把垃圾扔在楼道里。”门卫大爷抱怨道。

那是因为这地方的垃圾桶设置不合理。如果垃圾桶从楼的西南角调整到东南角，住户到垃圾桶的平均距离能缩短113米左右，而且和大部分人的上班方向相同……这个念头在唐川脑子里转了一转，没说出来，只是迅速找到机会打断了门卫大爷的滔滔不绝告辞了。

经过花店的时候他进去转了转，买了一小盆仙人掌打算放实验室。虽然不好看，但至少懒得浇水也养不死。他想了想石泓会不会养植物、养什么样的植物，又迅速地遗忘了这个念头。

 

他并不经常想起石泓。关于石泓的念头偶尔地闪现又消失，比他想起其他高中同学多些，但也就那样。大部分时候是有关数学的，超四类可积函数、范德蒙德行列式的不动点问题、欧氏空间正交变换的存在性问题之类。也有时候闪现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琐事，想和对方分享，而后感到失落。打印纸怎样拿不会被边缘割到手；草莓还是当季时比较甜；穿正装时烦请不要配运动风格的手表怎么这些学生这都不知道；隔壁实验室证实了不能同时养吊兰和猫；学校里一只黑猫一窝生了六只小猫，可以根据小猫的花色来判断公猫的花色；给学生的死线最好定到真正死线的三天前否则他们绝对搞不完作业……

他从不知道石泓偶尔也想起过他，在数学之外。楼下花店里的玫瑰很新鲜；新学校的课间时间实际是九分五十三秒而不是十分钟；唐川以前常用的羽毛球拍的牌子似乎出了新品；一次他登山时一只长尾山雀跳到他的背包上，昂着头翘着尾，神态颇似当年的唐川。

这些念头一闪即逝。都是浪费掉的话语、流失掉的机会、遗忘掉的奇想。

彼此互不知情，因而毫无意义。

END.

陈婧在超市里教石泓怎么挑橙子，石泓说“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这些。”

………………你跟唐川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打羽毛球的时候到底都在聊啥啊？？？傅里叶变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