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藤丸立香&帕茨西友情向]当一切结束之后
· 警告：包含FGO2.1剧透。包含FGO2.1剧透。包含FGO2.1剧透。包含FGO2.1剧透。包含FGO2.1剧透。（让我多重复几遍占一下预览框字数）
但考虑到这是个if线可能作者给出的是错误剧透……？
· 咕哒子&玛修&帕茨西友情向，HE，帕茨西上了车的if向展开。
· 为了搞出这个HE来而吃了大量的书（大概有216个书页那么多吧（但是官方都在吃书我为什么不可以）
· 说好的雅嘎只要不把头砍掉就不会死亡呢！！！我不服！！！！
当一切结束之后
这就是死亡了吧。
雅嘎的痛觉和恐惧感都很迟钝，但逐渐渗入骨髓的寒冷是十分清晰的。一开始感官的边缘还有一些模糊的意识，能听到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能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伤口上。很快那些也都褪去了，只剩下纯粹的黑暗。
没有用的。虽然雅嘎受重伤也很难死亡，但数百年挣扎求存之后，早已没有多余的资源用来救治伤员。伤者不会立刻因为伤势而死亡是真的，通常他们只会被抛下，等待着因为失血而冻死，或因为无法捕猎而饿死。
何况，帕茨西的伤势已经重到超过了“躺着不动也许可以指望自己痊愈”的地步了。
迦勒底的那些人，应该也是意识到了无法救治，所以放弃了吧。
不过救回来也不会有什么用，如果她们成功，那么这个世界很快就要消失了吧。所以帕茨西躺在冰冷的黑暗之中，用无聊而毫无意义的想法打发最后的时光。就好像到了最后一刻，他想东想西的脑子还是不肯停下来。啊，如果这就是死亡——
然后突然间天旋地转。就好像那次他被魔兽掀下山坡那样，身子不由自主地被拉扯着、转动着。周围变亮了，越来越亮，最终成为炫目的蓝白色光芒，伴随着他从未听过的，庄严肃穆的咒语声。
等一下，死亡原来这么刺激的吗？！
“是这样念的吧？我没念错吧？”在光芒里，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有错！放心啦，电力储备还充足，大不了等会我们再来一次——瞧，这不是成功了吗！”
“啊，帕茨西先生！”
逐渐从黑暗中脱离的脑子终于开始运转，就像逐渐静止不动的雅嘎再次跑动起来总需要一个起步加速的过程。他认出了最后一个声音——那不是那个叫玛修的小姑娘吗？
什么情况？！
“好像还在昏迷呢。”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属于藤丸立香，她在他身边蹲了下来——真是的，她知不知道刚醒来的雅嘎随便一挥爪子就有可能割裂她的喉咙啊。“召唤阵的治疗作用真的发挥了吗？达·芬奇亲，能再扫描一下他吗？”
“刚出现的时候我就扫描过啦，完全没有问题，伤势全部修复了，不愧是我！”
伤势修复？我还……没有死吗？
帕茨西睁开了眼睛。
“帕茨西先生，你醒来啦！”玛修高高兴兴地问候他。
“这是……什么情况啊。”帕茨西说，摇摇晃晃地自己爬起来，“我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吧？”
“没有死哦。”藤丸立香说，朝他露出那种明亮的、令人嫉妒的笑容，“欢迎来到Shadow Border！”
帕茨西茫然地看看她，又看看自己脚下发着光的圆环。“如果你们胜利了，”他问，“我存在的世界……”
——不是应该已经被毁灭了吗？
“哎呀哎呀，看起来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一个娇小的旧种少女从他身后蹦蹦跳跳地绕了过来。她看起来真的很小——比藤丸立香还矮，比雅嘎小孩子还脆弱。然而她身上的气味却有着从者的味道。
她们所属的这个世界可真是奇怪。原来还有这样的从者吗？
“那就让我来说明一下吧，没错，我们胜利了，而异闻带即将不复存在。但是——我们修改了召唤术式，赶在异闻带彻底消失之前，把你召唤出来了哦。”
其实帕茨西听不懂什么叫异闻带、什么叫召唤术式。就跟以往一样，她们的言谈中充斥着他完全没听说过的词语。但如果要求一一解释，恐怕这段对话永远不会结束了，所以他沉默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叫做达·芬奇的旧种少女继续下去。
“你见过我们召唤英灵吧？用你听得懂的话来解释，那就是我们借助一种魔法，从英灵座上召唤英灵，让存在于泛人类史的英灵现界于我们的世界。所以，只要修改一下召唤程序，就可以让异闻带的英灵现界。在此基础上再修改一下，把召唤目标修改为不限定于英灵——”
她一拍巴掌，“就是你啦！”
“听不懂也没关系。”藤丸立香在旁边作补充说明，“总之，你还是你，只不过我们想了个办法把你带出异闻带的世界，用魔力维持你在这个世界的存续。”
“……为什么？”帕茨西问。
“啊，因为我们没有救治你的条件。”藤丸立香说，“我没有办法使用治疗魔术，Shadow Border的医疗室则缺乏治疗雅嘎的相应经验，同时我们的医疗补给也不足了。召唤阵是我们能够想出的唯一治疗方法……”
她居然还荒谬地一脸歉意，好像把他救活是亏欠了他什么一样。
“不。”帕茨西打断了她，“我是问，为什么你们要救我？！你们打倒了雷帝，你们的世界赢了。我对你们已经一点用都没有了吧？”
他的确完全听不懂说明。但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把他召唤回来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需要她们把什么已经确定好的东西改了又改。而且她们还要消耗魔力——对魔术师来说，魔力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付出这么大代价，只为了挽回他这个已经没有什么用处的雅嘎、一个背叛过她们的雅嘎呢？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救人是需要理由的吗？”藤丸立香说，“帕茨西先生帮过我们那么多、救了我的命，而且最开始也是我们把你扯进了这件事之中。我们会救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真是奇怪的价值观。在雅嘎中这可算不上理所当然啊。最开始他同意藏匿她们就是以猎场情报作为等价交换；后来他背叛了反叛军，那足以让大部分雅嘎当场杀死他了。再之后救人的事情，最多最多，也就……算得上是偿还吧。
藤丸立香一定是看出了他脸上的不认同。“如果你非要个理由的话，”她说，“因为你认同了我们的世界，你相信那一定是个更幸福、更美好的世界——但你甚至从没见过我们的世界。我想让你有机会看看。”
这也算个理由吗？但这至少算个诱饵吧。能看看暴风雪之外的世界，能看看一个让人露出由衷笑容的世界——他无法拒绝这种机会。
帕茨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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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以后就是你的房间啦。”立香说，拉着他到处参观，“我和玛修一起住在治疗室，那边是计算机室、工坊、操纵室。空调室、仓库和武器库是禁止入内的。这里是厨房……说是厨房啦，但大家只是会在这里领固定的配给而已。雅嘎的食量比人类大很多吧？如果没吃饱的话可以跟穆尼尔先生提哦。”
“固定配给？”帕茨西问，“难道你们不用出去打猎，只要每天来领东西吃就可以了吗？”
“是呀，毕竟大家都有自己固定的职位，并非每个人都擅长打猎。——而且很多时候，我们也没有猎物可以打。”立香说，“就像达·芬奇亲和穆尼尔先生都不擅长战斗，可要是没了他们，Shadow Border恐怕根本开不起来。所以，战斗的人负责战斗，技术人员负责技术——毕竟，仅仅拿战斗力来评判强大和弱小，不太公平吧？在战斗上是弱者的人，在其他一些领域或许是别人难以追赶的强者呢。每个人都在自己擅长的地方贡献力量，这个社会才能更有效地前进。”
她苦笑一下，“尽管这样小的地方，已经算不上什么社会了吧……”
“你们原来的社会，就是这样的吗？”帕茨西问。
“是的。真希望帕茨西先生能看到被冻结之前的泛人类史啊。”
在一些领域是弱者的人，在另一些领域或许是强者……这听起来的确是很有道理的。但也只是在一个除了战斗和生存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的世界才能成立的道理。
尽管没能亲眼看到，但那大概确实是一个非常幸福的世界吧。
立香很快收拾好了低落的心情。她在某些方面微妙地符合她自己的形容：在战斗力上弱小得比不过任何一个雅嘎，但乘坐着魔偶拼起命来的那股疯劲也无人能及。现在这种几秒钟内收拾心情重新振作的本领，也没有多少雅嘎做得到。“最后，这边是出舱的门，平时是锁上的，只有特定的工作人员能打开。我也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打开的权限。另一边有个天窗，可以上到车顶——啊，说到这个！”
她突然跳了起来，“说到这个，等我一下哦！”
“啥？喂，你要去做什么？”
立香一溜烟地跑走了。Shadow Border里的可活动区域不算大，她很快又一溜烟地跑回来，套上了极地用魔术礼装，在外面又裹上了毛绒绒的长外套。“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可以上车顶去看看呀！”她快乐地说。
“车顶有什么好看的？”
她拉下了一旁的把手，输入密码。天窗缓缓移开，连接在上面的梯子降了下来。立香率先爬了上去，挥挥手示意他跟上。
算了。有什么损失呢？他爬了上去，抬起头——
他愣在原地。
“我们的文明什么都不剩了。”立香说，“但我们的世界总还有些什么，我想可以给你看看——你看，这是星星。”
漆黑的夜幕中闪烁着无数灿烂的光芒。一些光芒的边缘浮动着瑰丽的色彩，如此美丽，以至于帕茨西搜肠刮肚，脑海中浮现不出任何形容——他一生所见过的一切事物中，没有什么能与之相提并论。在天空的当中，密密麻麻的光辉组成一道夺目的光带，横贯穹宇。
藤丸立香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试图把他拽上来，帕茨西才意识到他在梯子上僵住了。他爬上车顶，望着头顶的天空，感到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住。立香探身将天窗关上，而后在车顶躺了下来，于是帕茨西也躺在她的身边。他用尾巴圈在她的身体上，免得车子突然转弯时她会从车上滑落。
“这是什么？”他问。
“星星。宇宙中有很多天体，地球只是其中的一个星球。有一些恒星会燃烧起来，发出很亮的光线，就像太阳那样。还有一些燃烧的恒星离我们比较远，不会像太阳那么明亮——那些就是星星。”
仍旧，他有许多听不明白。什么是宇宙、什么是天体、什么是星球、恒星？太阳也仅仅存在于传说，俄罗斯被笼罩在永恒的暴风雪之中，从来没有雅嘎看到过太阳。但这些都不重要，至少现在不重要了。
“这就是……你们世界的天空吗？”
“是的。这是夜空哦，白天的话，如果是晴天，天空会是蓝色的。”
“这是天空吗？”帕茨西难以置信地再度追问，“就是，不需要特别做些什么，只要抬起头，谁都能够看到吗？”
“是的。”
……真的有这样奢侈的世界啊。
之后有一阵谁都没说话。车子在一望无际的白茫茫中前行，而帕茨西和立香只是沉默地望着头顶的星空，耳边呼啸的唯有雪原上的风声。外面应该还是很冷的吧，对于雅嘎来说不觉得，对人类来说大概仍旧属于非常寒冷的温度了。为了立香考虑，应该早一点提议回到车里才对。
但帕茨西不想回到车里。要相信这样美丽的景象每天都能看到太难了，也许这就是唯一的机会了，他得趁着这机会把眼前的一切牢牢记住，再也不能忘掉才行——
藤丸立香从口袋里翻出了什么。
“之前萨列里老师在我们打败雷帝的时候一直在弹钢琴，”她说，“你喜欢他的钢琴吗？或者音乐？”
“喜欢吧……？”
他还真的不知道。雅嘎的世界中音乐早已销声匿迹。仅仅凭借那短暂的片刻，凭借那一首充满愤怒的曲子，去判断是否喜欢，真的太难了。
但即使充满愤怒，那似乎也是……很美丽的东西。
于是立香按下了手中那个黑色小方块一样的东西。
美丽得就像……就像头顶的星空那样的音乐声流淌了出来。
“这一段是莫扎特老师弹奏的小星星。”她轻声解说，“那时候大家已经慢慢在从迦勒底返回英灵座了，我本来以为在审查结束之后，我也会返回高中，继续正常的平凡人生活吧。但是和大家相处了很久，总是想要留下点什么，作为纪念……很可惜，很多东西还是在逃离那儿的时候丢掉了。”
她笑了起来：“再次召唤出巴贝奇老师的时候，如果被他知道我丢掉了他送的数学书，他大概会很生气吧。”
“迦勒底是什么样子的？”帕茨西问。
“迦勒底吗。”立香说。
在迷宫里的时候，她曾经讲过来到迦勒底之前的生活。那些平凡、琐碎又奇妙的，另一个世界的普通人过着的日子。帕茨西记得她那时的语调充满了平静的怀念。
但她讲起迦勒底的语气又不一样。
那是一个已经不复存在的地方吧。是一个像他的世界那样，消失了的过往。可是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好像心里满溢着幸福。
“迦勒底啊——”
END.
（他们在听着莫扎特版小星星仰望夜空的时候，渐渐消失的异闻带里的雅嘎们也在听着萨列里版小星星仰望夜空。只是两方互不知情。）
（标题来自莫扎特那句台词，“当一切都结束了之后，就弹《小星星》给我听吧。”）
（作者今天也是标题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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