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

[激战2/指挥官&欧茹恩]论OOC

· 主题如标题，但并不是沙雕文。总之非常奇怪。

· 别问，问就是打完最新剧情后我彻底崩溃了。

· 包含从【世界动态第四季-孤注一掷】到【冰巢传说-昔日幻景：钢铁和火焰】的多段剧透，介意剧透请慎入！介意剧透请慎入！介意剧透请慎入！！！！！！！！！

 

 

在伤势痊愈之后，指挥官又一次孤身来到占卜池边。

里特洛克、伯拉罕和其他的同伴都已经离开了，另外的契约团成员和研究者都聚在远处的大厅里，没人愿意打扰这一片巨龙栖息的小池塘。她盯着闪烁微光的水面沉默许久，仿佛有话不愿开口。最终欧茹恩打破了沉默，善解人意地问她：“我看到了你心中的迷茫，我的勇者。你在担忧什么？”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有这样的怀疑。”指挥官回答，“但……欧茹恩，你应当能够看穿卓玛的魔法。在我们的同伴中，并没有人真正被她占据了思维，是吗？”

“这个问法很模糊，但我明白你的意思。在到过占卜池边的生灵当中，并没有人成为卓玛爪牙，我向你保证。”

指挥官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回答似乎并没有让她的心情好转。“谢谢你，欧茹恩。”她说，“可我就更困惑了。”

“因为那个叫里特洛克的夏尔？”

“对。”指挥官说，“我觉得他变得……我几乎要觉得我不认识他了。”

“也许只是他的经历改变了他。”

“但改变不会是毫无来由的。我认识里特洛克许多年了——也许没有他的命运之刃队友那么久，但也许多年了！那么多年里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他还有个儿子，然后突然之间，他就变得好像这世界上只有他儿子是唯一重要的事情。这太荒谬了。而且他是个夏尔！夏尔的家庭联系可没有人类那么紧密。我认识的里特洛克可不是仅仅因为血脉联系，就连战友和良知也能丢弃的夏尔。”

“所以你怀疑他被卓玛占领了心智？”

“说句实话，我曾经不相信里特洛克会被巨龙所惑。”指挥官回答，“但……但他居然真的被卓玛低语迷住了心智。我想不通，欧茹恩。我找不到另外一种解释来告诉我，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欧茹恩轻轻地俯下身子，将头凑近她。指挥官展开双臂抱住她，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她的鳞甲上。这个拥抱仅仅持续了片刻，她便松开了手。

“不管怎样，他没有被卓玛所影响是件好事。”她说，“谢谢你，欧茹恩。我该去找雅维了。”

“指挥官。”欧茹恩叫住她，“下一次你再过来的时候，我有一段幻景要展示给你。也许它能帮助你了解在北方集结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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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走出幻景的时候很沉默。

她甚至没有和欧茹恩交谈，只是背转身大步走向北方之眼的大厅。在大厅入口的通道处她停了一下，和同伴交谈，欧茹恩看见里特洛克说了些什么，而那些话让她的背都弓了起来，身上的毛发炸开来——看起来就好像她马上要扑上去进攻。但她只是弓着背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甩掉他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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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她的勇士并肩作战的时间已经很少了。偶尔情绪波动激烈的时候，她仍旧能从他们的链接当中感受到指挥官的情绪。当然她也能用同样的方式同他联系，但欧茹恩很少这样做。因此他们逐渐疏于见面，下一次指挥官来到占卜池边找她的时候，是他们击杀了班戈之后。

但他看起来并不怎么高兴。

“……我感到恐惧，欧茹恩。”他说，“我本以为在墨德摩斯之后，我再也不会感到同样的恐惧了。”

“困扰你的问题仍旧是同一个。”欧茹恩说，“而我看得出来，你并没有找到答案。”

“我只是往里面越陷越深。”指挥官说，“我仍旧觉得我不认识里特洛克了——不，应该说，他和我曾经认识的那个里特洛克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夏尔。我认识的那个里特洛克绝不会因为自己的儿子而置大局于不顾，也不会为了包庇杀人凶手而对守魂者将军的牺牲如此冷漠。我认识的里特洛克不会屈服于巨龙的低语，无论是墨德摩斯、克拉卡托还是卓玛。我本以为这也许可以归咎于卓玛，可是我逐渐发现，这并不只是卓玛的问题。……在卓玛之前很久，这样的问题就开始初露端倪。”

他低下头：“你还记得之前我们迎战克拉卡托的时候吗？你转化了凯西那次？她整个人的外表都变了，简直像是烙印怪，我吓了一大跳。可是在我身边的洛根和里特洛克都无动于衷，凯西没有对他们说一句话，他们也没有向凯西说一句话。当时我忽略了，可现在回想，这绝对不正常——在我认识他们之前，他们三个就已经是很久很久的密友。

“还有在那之后，当我们击败了克拉卡托，我去找过泰密和格里克，我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击碎水晶巨龙的尸体，或许我们可以依循定位找到比里斯，将他重新开机？你知道泰密和格里克是怎么回答我的吗？他们说，技术上无法实现。——你能相信吗，从泰密和格里克的嘴里说出这句话？就因为现在的技术一时还达不到，他们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自己的朋友和兄弟？”

“你在害怕什么，我的勇士？想必你害怕的并不是自己有一天被放弃。”

“不。”指挥官说，“我害怕的是，我感到我的朋友们会短暂地消失，被另外一种什么东西占据了躯壳。就像我们在与墨德摩斯战斗时那样，身边的同族随时可能会突然变成巨龙的傀儡。上一刻他们还很正常，可是当说到某个话题，或者遇到某件事情，他们忽然一下子……就好像变成了套着我的友人外壳的冰巢怪。”

“你心中已经有了这样的定论。”欧茹恩问道，“那么，你今天是为何来找我呢，我的勇士？”

“我曾问过你一次，里特洛克是否被卓玛所占据。你说没有。现在我要再问一次，欧茹恩，我请求你诚实地回答我——他们是否没有被任何事物所占据？”

“……我的勇士。”欧茹恩说，她长长的叹息带着回音在整个厅堂里飘散，“有些事情，也许你不应该理解。”

“我会尝试。请告诉我。”

“请相信我，你不知道会更好一些。”

“然后我永远活在对这件事的担忧里面，恐惧着也许哪一天我的某个朋友会不明不白地彻底失去自我？不，欧茹恩。拜托你。”

沿着他们的链接传来指挥官前所未有的坚决。欧茹恩垂下了头。

“好吧，如果你这样坚持的话。”她说，“并没有上古巨龙占据他们的心灵或者躯壳。我们所有生灵都受到命运的摆布，仅此而已。”

“命运？但命运怎么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命运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是一种自然发生的事态。命运是具备掌控的力量的。你的朋友里特洛克·硫磺石，他曾在迷雾之地见过我的母亲，并继承她的力量成为了魂武者。他与命运的牵连太深了，因此他逐渐被命运掌控，就好像你们希尔瓦里更容易被墨德摩斯所掌控。”

“我的确有些……难以理解。你的意思是，命运具备某种意志吗？”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意志’。我所能告诉你的是，命运具备某种指向性。而被卷入其中的生灵，不过是为了那个目的服务而已。有些时候，被卷入太深的生灵，会表现出更多的命运、和更少的自我。”

“所以里特洛克就像是……一遇到里兰德的事情，他就被命运占据了躯壳？可以这样说吗？而洛根、泰密他们，在某些时候会卷入得更深一些，在更多时候则会有余裕去做自己？”

“你可以这样理解，是的。”

“那么你呢，欧茹恩，你可以看到命运，那么你可以摆脱吗？”指挥官问。

在经过了片刻未得到回答的沉默之后，他又低声自语，“……我呢？”

我看得到你的命运。欧茹恩没有说出口这句话，她已经不需要说了，在能看到过去未来的巨龙眼中捕捉得到指挥官下一步的命运，因此她能够猜出他现在的思维运作：他在回忆他从圣林之地出生，与凯西相识，追猎白鹿，在种种往事中思索自己是否有哪一刻被命运所占据躯壳。可是等一下，她也曾经在神佑之城和炽天使队长洛根·萨克里相遇，他曾经跟着提尔伯特一起执行密语教团的任务，她为守夜人效力，他在与墨德摩斯的低语抗争时分明是个希尔瓦里，可是她会为了里特洛克对里兰德不合时宜的在乎而那么费解，是因为她自己作为一只夏尔，明白家庭对于夏尔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并没有什么‘我’，对吗？”他问，最后一个字已经在风中散开。

“因为你的设定里，并不允许你了解命运。”欧茹恩说。

普通的人类、夏尔、希尔瓦里、诺恩或者阿苏拉，是不具备了解命运的能力和权利的。上古巨龙可以看到命运，指挥官不可以。因此了解了命运的指挥官自然也将不复存在。她面前的男性希尔瓦里露出一个半是苦笑、半是释然的表情，这个表情也在他的脸上慢慢淡去了。

这是她第十一次进行同样的对话。她知道还会有第十二次。

“没有什么‘你’，也没有什么‘我’。”欧茹恩说，“在此地进行对话的，从来就只有命运的两具空壳而已。”

她凝望着那表情已经一片空白的躯壳。躯壳冷漠地走开，去做命运注定他应该做的事情，短时间内，占卜池旁边不会再发生什么新鲜的事，指挥官并无在此停留的必要了。欧茹恩于是将自己显现出来的身躯也隐藏起来。金灿灿的水池边空无一物。

“但我仍爱这具空壳。”她对闪烁着微光的水面低语。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