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

发现我爬墙了就可以unfo了,真的(

[悲惨世界][安灼拉/公白飞]纪念日

·美好都是他们的,OOC都是我的。

·现代AU。

·讲真我其实不知道安灼拉和公白飞对数字阅读和教育公平会抱有怎样的观点。如果有任何不妥之处锅也全是我的。



纪念日


安灼拉和公白飞相遇缘于古费拉克的介绍。

更加确切地说,他们其实最早是在学校论坛上遇见的。

公白飞一向对刷论坛不大感兴趣,但是也确有几个板块值得偶尔一看。那天他就是这样无意间点进了一个关于数字出版的帖子,并迅速被其中一个严谨而又锐利的观点吸引了。仔细看过那人所有的回帖后,他发现自己忍不住在回复框中敲下了长长的一段:

“您的观点非常严谨,但容我质疑从倒数第三段开始的那部分论述。《乌合之众》固然是名作,但业已过时。网络媒体和电视媒体相差殊异,用来论证电视媒体缺陷的论据未必适用于网络环境,更不必提当辩论主题是数字阅读时——电视媒体是全无可能达成数字阅读效果的。用同样的论据来论证数字阅读的伪语境,恐怕不那么具有说服力了。同时,您不能否认,网络确实具有填平知识鸿沟的作用,先前的回复中已经提供了充足的例子。”

他很快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我完全意识到电视媒体和网络媒体的差距。但在娱乐化、快节奏、碎片化和令人分散注意力的表达方式上,它们有共通之处。网络同样需要面对努力抓取观众注意力和多任务并行分散用户注意力的矛盾,我认为我引用的部分论述仅在这个角度,是完全可以推而及之的。同时,也是由于没有在这一方面展开深入讨论,如果您愿意,可以提出更新的文献,我会很乐意继续与您就这一方面展开辩论。

“至于很多人持有的网络促成教育公平的观念,我得说,这一观点的确有道理,但过于乐观。未来的数字鸿沟很可能比现有的知识鸿沟更加巨大和艰深。在17、18世纪,固然很多人难以获得知识和信息资源,但是他们所能获得的任何书本多半是有益的。而现在,过量产出的信息使得教育水平较低的民众首先要经过分辨知识质量这一环节,而大部分人是不具有相应判断水平的,这会导致很大一部分人走上恶性循环。同时,网络会进一步区分那些尚无条件联网的人和其他人的阶层差距,现在仍有相当比例的人从未上网,具体数字各国报告均有显示。”

那时帖子已经几乎有吵架的趋势,最近的一些回帖全是短小粗暴的话语。公白飞完全忽略了他们。

“您的观点都对,唯有一点——这些问题皆不是不可改善的。如果回顾过去十年,可以看见,网络教育的成就是惊人的,它已经解决的问题数以千计,您指出的问题在未来也有待解决,实际上,很多项目现在就已经在着手此事,例如您指出的知识质量判断……”

最初简短的质疑很快演变成了长篇大论的互相交锋,在吵起架来的帖子里公白飞和对方两个人的帖子很快成了唯二画风格格不入的存在。自然,不要指望在战场中心能够留有一片和平净土——很快他们受到了其他回帖者的围观及攻击。当公白飞和安灼拉一路聊到谷歌、MOOC公开课平台和YouTube在线视频课程的时候,帖子被管理员锁了贴。公白飞给安灼拉发去私信,请求邮箱。

他们继续在邮件中辩论——如今已经变成了讨论——互相给对方写几千字的长邮件,话题已经一路从数字阅读、网络公开课、学校网络课程来到了教育公平和录取政策,与其说是互相辩驳,不如说是互相修正和补充。除去知晓了对方的名字之外没有任何更加私人的话题,但仿佛两人的关系随着每一封邮件越发拉近。最终有一天,公白飞看到自己的邮箱里躺着对方凌晨两点钟发来的回信。他在那次的回复最后犹豫片刻,加上一句:

“P.S. 来自医学生的建议,请尽量不要熬夜。”

安灼拉第二天的邮件里带上了惊讶的附言:

“P.S. 你是医学生?我原以为你是研究社会学或者历史的学生。我认识很多这两个专业的学生,其中不乏杰出者,他们都没有你援引史料或研究数据时的那种精确和熟练。”

公白飞这一次的回信比以往都更简短。

“我不知道该怀着喜悦还是遗憾告诉你,我想我们的观点在上一封邮件中已经达成了一致,我认同你这封邮件的全部观点,并且你在录取比例修改过程上的眼光比我还更深刻。以及,我真诚地享受与你互相讨论的过程。倘若我还能作任何补充的话,你是否读过拉马克教授2001年的那本著作?2004修订版中新增加了一章,我想可以为你的观点作佐证。我查到学校图书馆中没有修订本,假若你不嫌弃我在边沿上用铅笔作过笔记的话,我可以将我的那本借给你。

“以及,谢谢你的赞美。我只是对知识怀有广泛的爱好。”

安灼拉的回信也比任何一次都更快。

“那就太感谢你了。周六你有时间吗?我期待与你会面。”

他们最终定下了周六见面。那天是周五,公白飞合上电脑便出了门,去参加读书社的一次联谊活动。组织者包下了一个小咖啡馆,做成茶话会的形式,公白飞进门后只同几个人打了招呼,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但没过多久,古费拉克便眼尖地瞥到了他。

“飞儿,过来一下!”他挥手招呼。

公白飞只得过去。古费拉克和旁边几个人聊得正开心,一人是公白飞先前见过的热安,还有一个学生长得极美,金黄色的头发,蓝眼睛,嘴唇艳如朝霞,带着股凛然的神气。公白飞正想着这或许又是古费拉克新结交的哪个表演系的学生,古费拉克已然在为他们相互介绍了:“这是公白飞,医学生,我们的百科全书。”

那金发学生微微挑起眉毛来,露出惊讶又恍然的神色。古费拉克继续道:“这是安灼拉,正读社会学。”

公白飞愕然片刻,不禁失笑。安灼拉唇角也露出一丝微笑来,他们伸手互相握了握。

“可惜我今天没有带书过来。”公白飞笑着说。

“那么明天再见。”

“等等,你们两个已经认识了吗?”古费拉克问。

“没有,这确实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公白飞说,轻轻咳嗽一下掩饰笑意。

“谢谢你介绍我们认识。”安灼拉说。

古费拉克狐疑地看看他们:“我总觉得我错过了什么。”

 

他们同居是由弗以伊引发的。

在安灼拉与公白飞结识后,安灼拉向他们介绍了弗以伊和巴阿雷,公白飞介绍了若李和博须埃,古费拉克带来了热安、格朗泰尔和马吕斯,任何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们周围已经聚起了一个小团体,时常在学校附近的缪尚咖啡厅聚会。一个平常的没课的下午公白飞走进缪尚,正看见安灼拉对着平板在打字。

他没有在阅读或者倾听,反而在上网的情况着实罕见。公白飞在他对面坐下:“有什么事情吗?”

“弗以伊换了工作,要搬走了。”安灼拉说,“我在找合租者。”

弗以伊在他们一群人中年纪较大,刚毕业就找了工作。安灼拉在大二组织了一次“聚众闹事”的抗议活动而被学校赶出宿舍后,一直同他在校外合租。“而且现在的情况比较麻烦,”安灼拉继续说,“弗以伊的工作换得很突然,他的租期还剩两个月。最好有人能够不介意这种情况,先入住这两个月,之后再与房东签订合同,否则他就要支付违约金。”

公白飞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如果我去和你合租呢?”他问,“宿舍里再也放不下我的书了,室友已经开始抱怨。我记得上次去你们那里时,你和弗以伊有两个很大的书柜。”

“那就太好了!”安灼拉说,眼睛发亮,“书柜可以留给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你可以过来看一看?”

“这倒不用,我们都去过你现在住的地方。”公白飞说,“不过,需要有人来帮我搬书。”

“那不是问题。”

弗以伊在找到了新住处之后尽快地搬走了,公白飞立刻搬了进去。至于具体日期,在分摊租金的时候算了一算,然后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了。

 

告白则是马吕斯代劳。

马吕斯是比较晚才进入他们这个小团体的,年纪也轻,性格倒是很可爱。一天晚上他犹犹豫豫、愁眉苦脸地蹭到公白飞桌边,唉声叹气,欲言又止。公白飞中断了和安灼拉的谈话,问他:“有什么事情吗?”

“我……呃,古费拉克建议我来请教一下你,”马吕斯还没说话,脸先红了,倒有点像热安,“怎么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古费拉克建议你来请教我?”公白飞有些惊讶地问,“他自己是追求姑娘的高手,何必舍近求远?”

“因为……她父亲,呃,是天主教徒。”马吕斯说,“她家教很严。而我也不想同古费拉克那样,你知道,在舞会上认识她,当天晚上就可以带回去过夜,在怀里搂上一个星期,然后分开。她也不是那样的姑娘。我希望和她……就像,你和安灼拉一样。”

公白飞吃惊地抬头看向安灼拉,安灼拉也带着三分惊讶地看着他。但剩下的七分全然是别的东西。他感到自己很难直接承认,却也无法否认。他们之间朋友的界限确乎越过已久了,只是似乎谁都觉得没有必要明确地提起或者明确地否认,直到这个选项突如其来地被摆在面前,到了一个不得不下定义的时刻。

他们是朋友吗?还是情侣?他敢自承没有一次幻想过接触安灼拉的嘴唇,想要尝一尝那满天的曙光晓色吗?

两人的眼神在几秒钟内交换了千言万语。马吕斯读不懂他们之间独特的暗号,却直觉感受到其下的暗流汹涌。他不安地舔了舔嘴唇:“对不起……还是我猜错了?你们不是情侣吗?”

安灼拉微微地点了点头。公白飞露出微笑。

“不,你没猜错。”他温和地说,重新转向马吕斯,他们的关系就这样被默认了。“我恐怕我和安灼拉的情况并不具有代表性,不过我很乐意尽力为你提供帮助。你和这位姑娘是怎么认识的?”

“散步的时候,我从她旁边走过去。我们每天在同样的地方散步。”马吕斯脸更红了,“后来我听见她的同学叫她的名字了,她叫珂赛特。”

三个月后,马吕斯带来了珂赛特。

 

所以你看,安灼拉和公白飞着实没有什么纪念日可以庆祝。根本就不能确定哪一天才算初见、算告白、算同居。至于初吻之类,更是没有人记得确切日期。圣诞和家人一起过;新年和各自生日则会变成朋友们共同庆祝。

自从他们确定了恋爱关系那天起足有三年,他们几乎没有过一个属于两人的节日。于是,当第三年,古费拉克闲聊中问起他们两人怎么庆祝纪念日时,安灼拉坦然地回答:“我们不庆祝。”

古费拉克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太可怕了。”

安灼拉不解地回看他:“我们天天都可以见面,在任何时间都可以向对方表白自己的感情并获得反馈,并且也不会互相怀疑对方感情的稳固程度。我看不出有任何庆祝一个特殊日子的必要。”

“何况,我们也确实挑不出来一个特殊的日子。”公白飞说,“太多寻常情侣定义的关系节点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模糊的。至于情人节那样的日子,外面太过吵闹,我宁可和安灼拉待在家里读书。”

“你们两个太可怕了。”古费拉克趴在椅子背上说,“不行,真的,我的两个最好的朋友居然如此不解风情,这简直是我的耻辱,人生污点。你们今年一定得庆祝一下,任何一个什么周年纪念日,什么日子都行。”

“如果什么日子都行,那么这恰好失去了纪念日具有的独特意义——”

“你闭嘴,”古费拉克说,“反对意见驳回,尤其是你的反对意见。”

“所以你现在站到公白飞那一边去了。”安灼拉带着点儿九分假一份真的受伤说道,“我还以为你同时是我们两个的朋友。”

“哦,我爱你,安琪。”古费拉克说道,“但是在你们两个之中,你是更不解风情的那个。”

安灼拉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反驳。过了一会儿古费拉克转去若李和博须埃那边说笑了,他问公白飞:“你想要庆祝一个什么纪念日吗?”

“如果只是因为古费说的话,你不必介意。”公白飞说,“我的确不需要格外庆祝什么日子。”

“但你想要吗?”安灼拉问。

公白飞思考了一下,“像我们先前那样,并不庆祝任何日子,我不感到反对或者遗憾。但如果偶尔庆祝一次,我也乐于尝试。你想要吗?”

“我也可以尝试,如果那使你开心的话。”安灼拉说,拿出日程表翻看,“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差不多这时候。你记得具体的日期……”

“6月6日。”

“那就是周一。我记得你周一下午和晚上都没有课?我们一起去博物馆?”

“好。”

 

6月5日一整天都在下绵绵的小雨,直到第二天清晨方止。天仍是阴的,夏日的热浪后知后觉地升腾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但空气仍比平时来得凉爽。安灼拉和公白飞走出博物馆的时候暮色初降,空气中遍布经了雨又被热气蒸腾散发的植物香气。他们牵着手,沿着公园旁的大道慢慢往预订的餐馆走的时候,安灼拉的手机震了起来。他接起来:“热安?”

两人离得很近,公白飞也能清楚听见热安的声音,有点气喘吁吁:“抱歉,我知道你和公白飞今天另有安排。但你现在能来缪尚吗?博须埃和若李被警察拘留了。”

“什么?”

“他们的宿舍对面就是留学生宿舍,你知道的。今天下午双方吵起架来,后来演变成斗殴,留学生那边先动的手,若李和博须埃只是自卫,但警察后来把他们都带走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安灼拉沉声问,“你都通知了谁?”

“我第一个打电话的就是你。对了,格朗泰尔也在这儿,我们都在缪尚。”

“那你继续通知弗以伊和巴阿雷,我们通知其他人。我和公白飞这就过去。”

安灼拉挂了电话,两人紧皱眉头,对视一眼。公白飞问:“你有什么打算?”

“先听他们说一下事情经过。”安灼拉说,“我通知古费,让他看看能不能和校方沟通调一下当时的监控录像。你打给马吕斯,我们会需要他的法律知识。”

“最好也带上珂赛特。”公白飞建议道,“我记得她说过她父亲认识警察局长。我们需要确保一个和局长当面谈话的机会。”

安灼拉简短地点一点头,两人各自打电话。缪尚离博物馆不远——比他们原定要去的餐馆还近些,挂断电话也就到了。安灼拉在门口顿了一顿:“我刚刚通知古费了,他就在学校,马上去跟校方联系。你能先代我主持几分钟吗?还有一点事情我要先去处理一下。”

公白飞点点头,安灼拉于是返身向另一个方向疾步走去了。公白飞径直踏进分隔了缪尚前厅与后面房间的长走廊,他在走廊中段停步,拨通了一个电话。

“您好。我需要取消一个今天晚上的预定。公白飞。……对,是的。取消。”

安灼拉不到五分钟就赶回了,除了古费拉克之外的其他人也陆续到来。格朗泰尔讲了讲事情的经过:最开始他们四人一起回宿舍,却在宿舍门口不远的地方看见两个他们认识的学生在和一大群留学生吵架。他们还未走近吵架就演变成推搡,而后一名留学生挥出了第一拳。几人连忙过去帮忙,紧跟着双方都不断呼朋招友,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将近二十人的聚众斗殴。途中不知是谁叫了警察,警车过来时格朗泰尔拉着其他三人机警地退出战团,准备开溜,博须埃却在半途摔了一跤。结果是他和若李被抓住了,格朗泰尔和热安则顺利溜走,忧心忡忡地给其他人打电话。

他说完后,所有人都看向马吕斯。“所以,最开始你们没有被卷进去?”他问,“是自己过去帮忙的?”

格朗泰尔点点头。

“这样的话不太好办,至少很难定性成合理自卫了。不过他们先动手这一点倒是可以发挥一下,最好有视频证据,证人也可以。你和热安都参与其中,恐怕不够具有效力,还有其他人目击吗?”

“有,我们认识其中的不少人。”热安说。

“如果古费拉克能要到视频证据,他们或许会从视频中认出你们,你和格朗泰尔不要直接出面作证了。”公白飞插言道,“最好你们和马吕斯商量着写一份详细的事情经过,然后去找证人签名。”

“再有是学校那边。”马吕斯续道,“事件发生在校内,学校方面应该也有相应的规章制度,可以查一下——但是我想恐怕没有什么人真正读过校规……”

“我和公白飞读过。”安灼拉说,尽管处在这样的气氛下,众人仍旧忍不住拿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他,“我们可以负责查这方面的内容。”

“那我们剩下的人?”弗以伊问。

“你们来帮我查一下对应的法律条文。”马吕斯说着,从书包里掏出厚厚一摞砖头般的书,哐地一下砸到桌子上,“每人一本,我会告诉你们大致在哪个范围。”

他们潦草地用缪尚的三明治充当了晚餐。八点钟古费拉克搞到了监控录像的备份;九点钟格朗泰尔和热安带回签了十几个名字的事件经过陈述;十点钟马吕斯和其他几个闻讯赶来的法学院学生敲定了最终的辩护陈词,众人浩浩荡荡前往警察局。

警察局长沙威,正如珂赛特所言,是个凶狠、冷漠、粗暴的人。但他们在他那里并未遭到太过分的反击,因为他毕竟还讲道理。严守律法是他最招人恨也最令人钦佩的地方。说服沙威费了他们好大的力气,但是一旦马吕斯、公白飞和安灼拉轮番上阵,使他确信按照法律不该拘留这些学生,沙威很痛快地答应了释放他们,并承诺撤销他们的拘留记录。

纵使如此,经历了漫长的等待、踢皮球和繁琐冗杂的手续之后,当他们踏出警察局的大门,已是午夜时分。已经十分疲惫的众人分道回家,安灼拉和公白飞沿街往回走,昏黄的路灯照着安灼拉金黄的头发闪闪发光。

“这已经比我们预想的情况要好。”公白飞评论道,“事实上,这比大部分情况可能都好许多。”

安灼拉点头赞同:“的确。沙威局长身上确有值得尊重的一面,假如不是那么拘于律法条文,他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公正的人。”

“那么你在忧心什么?”

安灼拉有点吃惊地眨眨眼睛,看着他:“不,我没有在忧心——是在想一些别的事情。稍微等一下。”

公白飞疑惑地保持了沉默。转过两条街,安灼拉忽然示意公白飞原地等候,疾步走进一家24小时开放的药房。公白飞尚未来得及忧虑,他已经出来了,手中捧着一支玫瑰,长茎末端犹带水滴。

“我先前请求他们代我暂时保管。”安灼拉说着,将玫瑰递给他,“纪念日快乐,飞儿。”

公白飞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安灼拉买花,这个句子似乎哪里透着直觉上的不合理。安灼拉从来不欣赏自然的美,对他来说,鲜花的唯一用途只在于遮蔽利剑。

他下意识地伸手接过:“你不必……”

“先前我问你具体日期的时候,你立刻就答了上来。”安灼拉说,“所以我无法确定,你是否真正和我一样毫不在意。但至少我可以确定的是,你不会介意收到这样一份礼物,不是吗?”

惊讶的后续威力使公白飞又静立几秒。慢慢地,他舒展眉头,微笑起来。

“完全不介意。”他说,凝视着安灼拉的双眼,将半开的玫瑰举到唇边。柔软的嘴唇吻上了柔软的花瓣。

 

安灼拉从来没有想起当时已经过了午夜零点,应当算是第二天了。

公白飞从未提醒过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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