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泉花泉]BE（转HE）N题-6
这题是泉花泉无差注意！带图尔/伊缀尔。
贡多林陷落部分的HP半AU。又是一个稀奇古怪一旦展开就圆不起来的AU设定，仅供开脑洞使用。贡多林=霍格沃茨城堡。
这篇用英文人名的原因主要是我不知道Egalmoth怎么翻译（。好像网上发现的各种译本都有点不顺眼，也可能我只是已经习惯了看他的英文名……
27.到死都没说出口的……
Gothmog的火鞭扬起，Tuor的防御咒被强大的力量击破，他自己亦被击飞，魔杖脱手，掉落一旁。Glorfindel远远瞥见，然而他自己亦被两只炎魔缠住，抽不出手。魔咒教授愤怒地魔杖连挥，一阵疾风猛然卷起，在他和两只炎魔直接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他趁这一瞬转身往国王喷泉奔了几步，眼角却突然看到什么东西疾飞过来。Glorfindel下意识地挥出一道防御咒，然而下一瞬就为他所见景象睁大了双眼——
那是分院帽，已经站起过一次又被击倒的Ecthelion撑起身体，以Maeglin的魔杖召唤它飞来，他自己的魔杖已在先前折断。帽子飞得摇摇晃晃，显见施咒者的魔力已近耗尽。但不论如何，它还是按时赶到，Ecthelion丢下魔杖，伸手向内，抽出了那把费诺里安之剑。
那一刻他的呼吸心跳都近乎停顿。Glorfindel张开嘴，说不出话来，国王喷泉仿佛在一片烈火与战乱中划出一块静止无声的区域，Ecthelion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举起剑，高高跃起，将那柄镶着红宝石的费诺里安之剑深深插入炎魔的胸口，双腿缠住他的躯体，一同跌入国王喷泉之中。
大厅中立刻被滚烫的雾气充溢，Glorfindel在一片白茫茫中扬起魔杖，身后的炎魔在乱抽乱打着寻找他；其他的教师和学生在和半兽人与怪兽战斗；他身边的水雾和空气振动着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他愤怒翻滚着的魔力之下颤抖。
这就像是魔力暴动——魔力暴动一般仅见于年幼的小巫师，由于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魔力而引起，随着巫师成年、接受教育，他们对自身魔力的掌控力增强，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暴动，也不会再爆发出这样远超于自己正常水准的魔法。
但此刻他本来就没想要控制，他知道这暴动指向何方，他并不想控制和阻止。Glorfindel扬起魔杖，像挥剑一般刺向国王喷泉的位置。
他能感到自己的魔力从指尖、从魔杖尖端喷涌而出，直冲着国王喷泉而去，潜入水底，然后像是藤蔓一般分叉生长，缠绕上Ecthelion的身体，将他带出水面。Gothmog似乎挣扎着想一同浮上来，于是另一支藤条给了剑柄重重一击，将它更深地刺入炎魔的胸膛。
Ecthelion的身体浮上水面，向他飞来。Glorfindel迅速地抽回魔杖，转身发出两道咒语，阻拦了身后的两只炎魔，然后他侧身后退一步，握着魔杖的右手接住Ecthelion毫无生气的躯体，左手借着魔力暴动的余波五指张开，抓住尚未完全消散的魔力藤蔓的余波，在两人身前凭空画出一道无形的防御，正接下从雾气中冒出的一鞭。他搂着Ecthelion借力滑开，将魔杖抛到左手，毫不留情的一道绿光击出，雾气里有一只炎魔倒下，砸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校长！！”
雾气中什么也看不见，但Glorfindel从声音判断出Turgon也亲自加入了战斗。他朝着曾经镌刻着双圣树的地方退去，虽然他的撤退无疑会大大增加Egalmoth和Tuor的压力，但至少他需要先将Ecthelion送到安全一些的地方——他的手臂和肩部都已经被Ecthelion身上滚烫的水烫红了，但他一点也没注意到。
“快走！”突然Tuor在雾气中出现，推了他一把，“带着Ecthelion去五楼的通道，Idril在那边！”
“你们呢？”
“这里迟早要陷落，你过去帮助撤退，而且他需要马上送过去！”Tuor的语速很快，但就在他们说这几句话的短短片刻，一只炎魔在两人联手的魔咒攻击下惨嚎着倒地，巨响几乎盖过了Tuor的声音：“通道那边也需要人，你去帮忙给他们断后，那里都是学生！”
Glorfindel知道争论无益，他短暂地点了点头，挥动魔杖将Ecthelion悬在担架上，跳过一堆堆碎石，从隐藏的通道奔上五楼，一边跑一边挥动魔杖，他面前阻塞了前路的石块自动浮上天花板，归于原位，像是在下一场倒转了方向的碎石雨。
五楼从通道出口到大镜子途中三三两两散布着学生，许多看到Ecthelion时都倒吸一口气。镜子已经旋转到一旁，露出通道的入口，Idril等在入口处，看到他就匆匆忙忙跑上前来，挥动魔杖向Ecthelion身上投下一道又一道白光。
“Tuor怎么样？”她焦虑地问，虽然视线仍旧凝在Ecthelion身上，但语气中的关切可以滴出水来。
“他平安无事。”Glorfindel一边回答一边挥动魔杖加固伤痕累累的窗户，修复一片废墟的走廊。显然这里尚未被敌人的大部队发现，而前来的零散敌人全部被全力阻拦下。Glorfindel立即投入战斗，确保没有任何敌人可以回去通风报信。
“你要留在这里断后吗？”Idril的治疗告一段落，抬起头来问他，Glorfindel点了点头“大部分学生已经撤走了，Ecthelion也要先送出去——Earendel，过来！”
她的儿子，只有一年级的Earendel跑过来，旁边跟着几个六七年级的学生，Idril抚摸了一下儿子的头，将他和Ecthelion的担架一同送进了通道，那几个七年级的学生紧跟在他们身边作为保护。
Glorfindel不知道战斗了多久，直到墙上歪歪斜斜挂着的空白画框中突然跑上来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人，他一跑进斜挂着的画框就身子一歪，差点摔倒，一位六年级级长连忙一挥魔杖将画框扶正。
“做好准备，他们要撤退了。”他没等站稳就匆匆忙忙地通报，“校长刚刚下决定，Tuor教授带领剩余的教师和学生撤退，校长和傲罗们将会战斗到底——”
Idril发出一声低低的尖叫和啜泣混合的声音，后退两步倚在墙上。随即通道里传来匆匆的脚步声，Tuor当先出现，身后跟着剩余的教师和学生，他一语不发，奔上前紧紧拥抱他的妻子。当Idril滑落在地，抱住Tuor的膝盖流泪时，从连通着大厅的通道传来最后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和倒坍的声音，Glorfindel和Egalmoth同时举起魔杖，一人指向走廊，一人指向密道，两道亮金色的光辉水波一样蔓延开去，支撑住摇摇欲坠的通道。
没有任何一人说出口，但是所有人心知肚明，校长Turgon已然陨落。
剩余的教师和学生迅速地奔入密道，Tuor打头。Glorfindel一直等在通道旁边，直到最后一个学生也钻入宽敞的通道。如今通道里只有他一个人——或许整座城堡里都只有他一个不服从Melkor的人，独自站在这里，面对一片烈火和废墟。
他跳进黑漆漆的密道，前面无数巫师点亮自己的魔杖，星星点点的白光浮在黑暗中，从极炽热的景象一瞬转为极冰冷，像无所归依的游魂。Glorfindel信手一挥，密道在他身后合上，然后彻底封死了。他并没有点亮自己的魔杖。
“反幻影移形咒的距离被延长了。”
这是钻出密道口后前锋送来的第一个消息。尚且没有人知道这个范围被加大到了怎样的地步，但这毫无疑问是Melkor的诡计。Tuor和Legolas经过一番商量和探测，已经得出大致结论：至少到鹰之裂隙。
Glorfindel将通道的最后一段也完全炸毁，转身沉默地跟上队伍，经过最末尾的两个学生时他的杖尖轻轻在两人肩上左右点了两下，两个五年级的孩子顿时精神一振。三人加快步伐，赶上前面的队伍。数百人的队伍拉得很长，队尾的位置只能远远看见队伍中间的位置，以及漂浮在Idril身边的数架担架。距离太远，看不清哪架上是Ecthelion，Glorfindel只是沉默地望着那边。
就在前锋到达鹰之裂隙的小道上时，Glorfindel轻轻抽了一口气，身边的学生不解地抬头看向他。Glorfindel在他们肩头轻轻推了一把。
“快点走。”他轻声说，脸上满是警觉，抬起头向排成长龙的队伍前端望去：几个级长，更前面是伤员，由Idril领着，Egalmoth和Tuor都在她附近。Legolas和Galdor应该在更前面。都太远了——在鹰之裂隙别想越过中间漫长的队伍回身支援，哪怕是飞天扫帚技艺超群的Duilin要飞过来都几乎不可能，更别提Duilin并不在其中。Glorfindel自己学院的级长察言观色，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我跟您走后面。”他说。
“你们先走。”Glorfindel对此只是回以微笑，将他推到前面排成长长的一字纵队。
他对此早有准备。
不能说甘心，但这确实是他预想过的结局——那一缕碍事的头发在下落过程中已经被燃成灰烬，现在他的魔杖被变形成一柄长剑，深深刺入炎魔的胸口。他的头发、衣服都在燃烧，眼前一片黑色和红色的交织，只有剑锋下的触感是真实的，于是他更深地将剑柄推下去，直到烧焦的手心再也没有分毫力气。
但愿Ecthelion落入水中时，能比这个好受一些——这是他落入黑暗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Laurefindel？”
Glorfindel慢慢地眨了眨眼，视线清晰起来时他发现此处显然是一处被加了空间扩展咒的帐篷，里面整整齐齐地摆了许多张床，布置得像是城堡的医务室。离他最近的一张床上躺着Ecthelion，倚着枕头半坐着，关切地朝他的方向探过身来。两张床几乎紧挨在一起，Ecthelion的手很容易地抚上他的额头。
“这是哪儿？”Glorfindel又眨了眨眼，用气声慢慢询问，并不想试验自己的嗓音状况。Ecthelion伸手帮着他从床上坐起来，递给他一杯水。
“柳木之地。大部分人已经前往西瑞安，一些伤的太重不适合幻影移形或者门钥匙的人——像我们两个这样的——就暂时留下来，住在帐篷里。”
“我怎么活下来的？”Glorfindel喝完了水，来不及放下杯子就好奇地询问，“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你们怎么把我从悬崖底下捞上来的？”
“我也没亲眼所见，不过据Earendel所讲，当时至少有四十道漂浮咒在你身下织成了网。”Ecthelion唇角浮现一丝笑意，“所以捞你上来着实不费力，要选择性地将你带上来而把炎魔摔下去倒是有点伤脑筋，但大家也很快办到了。”
“他夸张的吧？”
“我猜并不是。”Ecthelion笑道，“不论如何，接受你活下来的事实吧——我跳入国王喷泉时，也没想过自己能活下来。可惜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就连Earendel都没办法告诉我。”
“那个可以放到以后慢慢讲。”
“别转移话题，Glorfindel。”
“我并没有转移话题——好吧，我有，但是我有其他的事情一定要先说。”Glorfindel将水杯放回床头柜，却没有向后靠在枕头上，而是坐得笔直，紧紧盯住Ecthelion，“我还以为这句话我到死都没办法说出口了——”
“我也有些事情，本以为到死都没机会对你说。”Ecthelion说，用左手撑了一下床垫坐直——他的左手受伤太重，现在使力还很艰难，这使得这简短的一个动作格外别扭和漫长，但不论如何它终究完成了。“但既然我们都已经死过一次……”
“Le melin.”
他们一同低声说出古老的语言，含有魔力的韵律在帐篷里轻轻回荡，与各种咒语留下的魔力痕迹相互碰撞交织，最后归于无形。
很漂亮的空间扩展咒。当Glorfindel向前倾身寻找Ecthelion的嘴唇时，他这么想。
END/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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